表盘只有一颗圆点，摩凡陀总能让人一眼认出

Mary Leach第一次来中国是14年前，她在哈尔滨呆了几天。

如今Leach是MOVADO摩凡陀的首席市场官，今年3月巴塞尔表展前夕，她出现在瑞士达沃斯。

最深可达一米的厚厚积雪让这座小镇看起来很浪漫，摩凡陀全球各个市场的人都来了。

白天开会、滑雪、玩马车，晚上喝酒、跳舞，2019年的新品也在这场年会上发布了。

达沃斯是瑞士群山之中的一个狭长地块，气候特别、空气质量高，一个多世纪以来都是呼吸疾病的疗养胜地。

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德国作家托马斯·曼有一部小说《众魔之山》就是以这里为背景的，每年1月份的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就更不用提了。

“618、中国情人节、黄金周、双十一……现在都是我们的节日。”Leach说，不论在欧洲还是美国，摩凡陀的店铺每天都在接待中国消费者。

她已经在自己的日历里做好记号，每一个中国人的节日，她都会催着其他市场准备营销方案。

“电子商务、数字支付，中国遥遥领先于欧洲国家的。”摩凡陀中国区总经理Danni Hammer说，他在中国已经工作大半年了。

“之前我负责瑞士市场，其实主要也是为中国游客服务，现在去中国上班，我觉得我的客人简直没区别。”

如今Hammer已经可以飞快地使用微信和支付宝，用手机叫外卖也不在话下。

3月18日摩凡陀的达沃斯晚宴上，Amal Clooney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骚动。

她语速极快，谈论的是她一直支持的那位伊拉克女孩，她逃离了ISIS的魔爪，是2018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。

话题是严肃的，现场甚至都没有人提及她的大明星丈夫乔治·克鲁尼。

台上与她对谈的是Alexi Lubomirski，享誉国际的时尚摄影师，很多哈利王子婚礼的官方照片就出自他之手。

这位相貌英俊的摄影师其实还拥有欧洲某国王子的身份。

从安迪·沃霍尔开始，摩凡陀不断推出艺术家合作系列，今年正是要和这位摄影师合作，将从他本人对素食、冥想的热情寻找灵感。

拥有惊人的美貌，内心关注的却是人类、哲学、自然这些深刻的问题，为什么摩凡陀邀请这样两位名人？

Hammer解释说，摩凡陀是一家美国公司，同时在瑞士拥有众多分支机构，集团的文化里，价值观是一个顶顶重要的问题。

01

提起摩凡陀，很多人马上会想到那块传奇的博物馆腕表：圆形黑色表盘，没有时标刻度，12点钟位置一颗金色圆点，纤细的时分指针。

这款腕表诞生至今已经有72年，特色鲜明，是为数不多的瑞士钟表Icon之一，也成为摩凡陀品牌代名词。

1947年，包豪斯风格艺术家内森·乔治·霍威特为摩凡陀设计出这块腕表盘面，表盘上圆点，代表了正午时的太阳。

“我们不知道时间是按数字顺序排列的，我们只知道时间是地球沿着其轨道围绕太阳运转的位置。”他如此解释创意之源。

霍威特多才多艺，既是作家，也是摄影家、雕刻家；他还有很多头衔，最有趣的一个：蘑菇研究学者——是的，他在美国乡下有大片的蘑菇种植园。

这款没有时标刻度的腕表，是极简实用主义的典范，很快风靡世界，成为流行风尚。

到了1960年，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首次将霍威特表盘选为永久藏品，这也是摩凡陀博物馆系列名称的由来。

接下来的几十年里，摩凡陀秉承传统，与各个时代的先锋艺术家合作，留下了数款经典的艺术腕表。

安迪·沃霍尔，罗梅罗·布里托，马克斯·比尔，肯尼·沙佛等等，都曾为摩凡陀艺术家系列设计腕表。

马克斯·比尔的“比尔时间”表款，雅科夫·阿加姆的 “彩虹”表款，后来也都被世界各地博物馆、美术馆收藏。

更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美国“波普艺术之父”安迪·沃霍尔，他在1983年为摩凡陀设计了“Time 5”，沃霍尔的设计精髓——用重复的画面进行创作。

这款腕表由5个独立矩形表壳连接而成，表盘来自沃霍尔拍摄的纽约5张黑白街景。

表款1988年上市，限量250块。有时候人们也称它为5时区腕表，因为每块表都是独立的，可以单独调整时间。

接下来四十多年间，Time 5成为艺术腕表藏家们收藏目录里必备表款之一，每当它出现在拍场上，都会引来一番争夺。

2018年，编号为84那只Time 5，在苏富比纽约拍场以7500美元成交；

2015年，佳士得日内瓦春拍，编号140那块被藏家以7500瑞郎收藏；

2007年，佳士得香港拍卖会，编号22，以12万港币被收藏……

作为艺术家，沃霍尔跨界合作很多，但与腕表品牌合作这是唯一一次。

02

沃霍尔之所以选择摩凡陀，还得从摩凡陀当时的老板说起。

摩凡陀1881年创立于瑞士拉夏德芳，与大多数瑞士品牌不同，没有使用创始人姓名做品牌名称，而是选择当时流行的世界语里的一个词汇“Movado”，意为“永动不息”。

近140年历史中，摩凡陀经历了钟表工业化的崛起；也经受了经济大萧条的冲击；在石英危机时代，品牌离开了创始人家族。

到了1983年，几经辗转，摩凡陀来到了美国Grinberg家族手中。

Gedalio Grinberg出生于1930年代的古巴，人们更喜欢称他“Gerry”。他从高中生时代便开始做钟表生意，1950年代成为瑞士钟表品牌在古巴重要的分销商。

1960年代，Gerry移民去了美国，继续做着瑞士钟表经销生意。今天我们熟知的一些瑞士高级钟表品牌，便是由他打开了美国市场。

分销生意越做越大，Gerry自然想更进一步，拥有自己的品牌。

1980年代获得摩凡陀之后，他着重开发博物馆表盘系列，并大获成功；到了1996年， Gerry更是将自己公司更名为摩凡陀集团。

此前经营瑞士高级钟表生意几十年，Gerry结识了不少美国各界精英，与他们成为朋友，沃霍尔便是其中之一。

1983年Gerry决定重振摩凡陀之时，首先便邀请沃霍尔为其设计一枚艺术表款，这便是后来著名的Time 5。

Gerry在2009年去世，他早已将公司帅印交给了儿子。

摩凡陀集团今天也是美国上市公司，除了摩凡陀腕表，还拥有君皇和玉宝两个瑞士高级钟表品牌，以及Coach、Hugo Boss等时尚品牌腕表授权。

在达沃斯，摩凡陀集团CEO Efraim Grinberg展示了自家丰富的品牌阵容。

2018年集团收购了两个新品牌，浓郁的英式少女风情的品牌Olivia Burton，以及两个美国年轻人创立的潮牌腕表MVMT。

CEO说，摩凡陀集团的策略就是提供特别多的选择，品牌价位分布广，风格也各不相同，“总有一款你喜欢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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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当年霍威特设计的艺术表盘为灵感之源，如今的摩凡陀腕表旗下有经典博物馆、瑞红、瑞动、瑞纤等多个系列，表盘12点位置是极具辨识度的“太阳圆点”。

2015年，摩凡陀还邀请世界知名工业设计师Yves Béhar，为品牌全新设计了瑞界系列，再一次以太阳为灵感，将太阳光芒呈现于表盘之上。

3月的这场年会上，摩凡陀捧出众多新品。博物馆系列推出金属编织的“米兰带”新款。

金属风潮继续流行，新的米兰带佩戴舒适，又有些许珠宝的华丽。表盘仍然是这一系列标志性的现代主义风格。

瑞纤系列是摩凡陀2017年推出的超薄新系列，厚度只有6毫米左右。

2019年，摩凡陀以蜡笔色展开新的创作，表盘和小牛皮表带色彩搭配十分考究。

比如表盘有淡粉金色、米色和浅蓝色，而表带则有灰色、藏青和棕色，看起来新鲜又别致。

在钟表品牌个个都极端重视的中国市场，摩凡陀怎么赢？

总经理Hammer说，博物馆系列的经典设计，在中国已经有了不小的认知度，今天的中国消费者对这样以设计见长的腕表品味不错。

摩凡陀不断和全球各地的艺术家合作推出艺术家系列腕表，艺术的魔力不断征服更多的人。

Hammer需要做的，就是不断强化一个设计出众，具有偶像般经典地位的品牌形象。

Hammer和京东、天猫保持着极为频繁的联络，他用微信和合作伙伴的各个负责人谈事情。

今年初京东投资中国最大的钟表零售商新宇亨得利，这令Hammer十分激动，他说这意味着线上与线下的融合是高端零售业的趋势。

摩凡陀刚刚在青岛开幕了一家新的店铺，Hammer说，开一家新店需要考虑非常多的因素。

他频繁往中国二三线城市跑，熟门熟路不像个老外，“在中国，你必须对发展速度有高要求”。

电商数据也是他的开店参考。如果来自某个城市的订单特别多，Hammer就一定要去看一看了，他说，这意味着那个城市需要更好的售后服务。

“如果我们在那里有实体店，那么客人就可以过来维护保养自己的表，换个表带什么的。”

“没准他还会给自己买第二只摩凡陀，或者给女朋友买个礼物。”Hammer说，他的目标是在中国两位数增长，京东和天猫上也是一样。

Hammer是如此精通于电商，他说，未来两三年电商竞争的关键，就是看谁能把自己的京东天猫旗舰店做得好看。

这个“好看”指的是内容的丰富，除了常规的图片、视频之外，Hammer还在挖空心思融入更多的编辑内容。

他要求让顾客在电商平台上读到摩凡陀的故事，和艺术家合作的各种图文资料，还要给顾客提供腕表的各种细节图，以及各种角度的佩戴效果图。

他就是想让顾客在品牌的线上世界里流连忘返，顺便下单购物。

进入中国这么多年来，摩凡陀专门为中国消费者开发了瑞动系列机械表，而更高端一些的瑞红系列，也更倾向于中国市场。

表盘上的品牌名称和Swiss Made文字，以及自动摆陀上的品牌标志“M”，都选用了中国人偏爱的红色。

今天在中国市场上，不少品牌在”明星带货“这件事上投入不菲。

而摩凡陀这个兼具瑞士和美国血统的品牌，希望公众喜爱他们本来的样子，早已成为经典的设计，还有不断更新的现代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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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曦采访手记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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